本报记者/茹阳阳/吴可仲/北京报道
进入6月份以来,北京高能时代环境技术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高能环境”,603588.SH)已经接连发布5份中标公告,涉及北京顺义、湖南桃源县、山东青岛、新疆伊宁等地的多个环保项目。
这只是高能环境扩张的一个缩影。自2014年登陆资本市场以来,高能环境接连进行并购扩张,将10余家公司股权收入囊中。
与此相伴,高能环境投资活动现金流大幅流出,负债规模一度突破80亿元。同时并购还为其带来了大额的商誉,且2018、2019年皆因并购企业未能完成业绩承诺,而计提商誉减值逾5500万元。目前公司账面上尚有5.48亿元商誉,占公司净资产的16%。
高能环境证券部人士向《中国经营报》记者表示:“公司近年做了较多并购,标的也多是危废处理方面的企业。危废相关的牌照不容易拿到,如果完全由自身去建设、拿牌照,时间成本会较高,审批周期也会比较久。”
该人士称,上述5500万元的商誉减值是累计的减值金额,高能环境2019年的商誉减值只有贵州宏达(2264万元)和濮阳远大(45万元)这两项。
上市后开启“买买买”模式
近年来,高能环境一直处于快速扩张期。
在上述高能环境所中标的项目中,从环境修复、垃圾焚烧发电到生活垃圾填埋,涉及固废行业的多个细分领域。高能环境方面表示,中标项目预计未来将“对公司业绩产生积极影响”。
除了在各地拿项目之外,高能环境亦频频通过股权并购进行扩张。
2014年上市以来,高能环境通过一系列并购做大公司业务版图,先后取得深圳市鑫卓泰投资管理有限公司、杭州新德环保科技有限公司、山东扬子化工有限公司、贵州宏达环保科技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贵州宏达”)等10余家公司的股权。
近期高能环境计划再次通过并购,将两家危废处理企业收入囊中。
2020年1月,高能环境公告称,公司拟分别向柯朋、宋建强和谭承锋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购买资产。购买资产包括柯朋持有的阳新鹏富矿业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阳新鹏富”)40%的股权、宋建强持有的靖远宏达矿业(10.900, -0.87, -7.39%)有限责任公司(以下简称“靖远宏达”)30.01%的股权、谭承锋持有的靖远宏达19.01%的股权。该交易对价合计4.67亿元,交易完成后,阳新鹏富及靖远宏达将成为高能环境的全资子公司。
为推进此次并购顺利进行,高能环境在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购买资产的同时,拟向不超过10名特定投资者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配套资金,募集配套资金总额不超过1.7亿元。6月初,高能环境公告称,相关计划已获证监会核准批复。
高能环境证券部人士向记者表示:“公司近年做了比较多的并购,并购标的也多是危废处理方面的企业。危废相关的牌照不容易拿到,公司如果完全由自身去建设、拿牌照,时间成本会较高,审批周期也会比较久。所以上市公司如果要拓展危废市场,并购是相对比较快的选择。”
从财务指标上来看,高能环境营收从2014年上市之初的7亿元,快速增长至2019年的突破50亿元,在2016~2018年间营收增长率保持在50%上下;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由2014年的1亿元,翻了近4倍至2019年的逾4亿元。
同时,高能环境投资活动现金流也与其加速的扩张相匹配。2014年,高能环境投资活动现金流出约为1.5亿元,2015~2017年间扩大至4亿~8亿元的水平,2018和2019年流出分别约为14亿元和17亿元,2020年仅第一季度就已达5亿元。
标的未完成业绩承诺
其实,高能环境最早脱胎于中科院。
据高能环境招股书显示,其前身为成立于1992年的北京高能垫衬工程处,是由中科院高能所投资组建,主营高低密度聚乙烯垫衬防水、防腐、工程专项施工等业务。后于2001年和2009年,分别改制为有限公司和变更为股份公司。期间,李卫国(高能环境实控人)于2007年通过股权受让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。
高能环境证券部人士表示:“公司最早是中科院下属企业,不过那是比较久远的事了。目前公司和中科院在股权上已经没有关系了,李总(李卫国)目前是公司的控股股东和实控人。”
2014年底,高能环境登录资本市场,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4040万股,发行价18.23元/股,共计募集资金7.36亿元。
上市之后,高能环境开启的上述并购扩张之路,同时也推高了公司债务。
Wind数据显示,2014年高能环境负债合计约12亿元,至2020年一季度这一数字已经突破80亿元,债务增速高于同期业绩增速;期间,公司的资产负债率水平,也由40%攀升至65%以上。
虽然,高能环境于2019年分两次发行共计12亿元的绿色债券,优化公司资本结构,使短期借款占负债比重有所下降。不过相关债务却拉升了利息费用,2019年高能环境实现扣非净利润近4亿元,而当年利息费用近1.5亿元,较2018年的0.9亿元大幅增加。
此外,多次并购带来的另一个隐患则是不断累积的商誉。高能环境2019年年报显示,当期其计提商誉减值5567万元,商誉账面原值为6.03亿元,计提后账面价值为5.48亿元,占公司净资产16%。
高能环境所计提的5567万元商誉减值,其实几乎都来自于公司之前并购的贵州宏达。2018、2019年,贵州宏达都未能完成业绩承诺,分别计提约3258万元和2264万元商誉减值。
上述证券部人士称:“公司2019年的商誉减值只有贵州宏达(2264万元)和濮阳远大(45万元)这两项。公司2019年5500万元的商誉减值是累计的减值(金额),除2019年的商誉减值外,还包括2018年贵州宏达3000多万元的商誉减值,累计为5500万元。”
对于公司账面上趴着的5.48亿元商誉未来计提风险,该证券部人士表示:“商誉减值是否会计提,取决于标的企业的盈利情况能否达到既定的目标。”
横跨多个细分领域扩张
经过多年的扩张,目前高能环境业务跨多个环保细分领域。
从2019年高能环境50.75亿元的营收构成来看,环境修复业务(16.42亿元)、生活垃圾处理(16.37亿元)和危废处置在内的其他业务(17.96亿元)各占1/3左右。其中又以生活垃圾处理业务增长最为迅猛,2019年营收同比增长逾70%。
上述证券部人士表示:“我们三个大的板块,比重大体各占1/3左右。其中生活垃圾部分不仅包括生活垃圾焚烧发电业务,还包括生活垃圾填埋的业务。”
该人士称:“公司之前做的是填埋场的防渗业务,后来对垃圾焚烧发电跟踪过一段时间。公司在2014年开始做第一个垃圾焚烧发电项目,该项目位于江苏泗洪县。2019年末时,我们在手的垃圾焚烧发电项目有11个。除了泗洪已经投运的项目,还有一个属于托管运营的焚烧项目——位于北京的顺义垃圾处理中心。”
高能环境进入生活垃圾焚烧发电行业较晚,但近年来,其在该业务快速布局。2019年底在手垃圾焚烧发电项目11个,处理规模达到9100吨/日。
分产品来看,高能环境营收由工程承包(39.88亿元)和运营服务(10.87亿元)两部分构成,其中工程承包贡献的营收占比在七成以上。
上述证券部人士向记者解释道:“工程承包其实是一种经营的模式,业务收入主要来自于环境修复工程、市政工程和生活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建设的工程三部分。其中,环境修复主要涉及一些EPC工程;市政工程包括垃圾填埋场的防渗业务等;生活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前期如果是公司自己做总包,会有相关的建设工程,也会计入工程方面的收入。”
在上述业务之外,高能环境还对一家环卫企业进行了股权投资。
2015年末,高能环境通过全资子公司深圳市鑫卓泰投资管理有限公司,间接持有玉禾田(128.910,-3.89, -2.93%)(300815.SZ)2000万股股份,占其发行前总股本的19.27%。近期玉禾田已成功于深交所上市。
此外,值得一提的是,2020年1月国内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,高能环境还参与了武汉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的防渗工程建设,承接了火神山医院的医废处置和废水处理业务。